英五學舌島

白棉花
作者：莫言
出版社：麥田

　　拜讀一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短篇。莫言的作品風格挺肆意狂放的，這篇算是我認識他的入門作品吧。
　　其實看到莫言也只是在圖書館架位四處遊蕩的偶然，但這就是圖書館分類號的意義之一嘛，讓讀者能夠在類似的書籍中暢遊、選擇。那時候好奇鼎鼎大名的諾貝爾獎得主會寫出怎樣的作品，再考慮到忙碌程度，就選了薄薄的「白棉花」。不過其實這本書的封面也挺可愛，對我來說多增添了一股吸引力。後來在通勤的路上就差不多看完了。

　　很久沒有閱讀中國文學作家寫出來的作品，總覺得這些文字帶著一種親切感，其中卻時不時夾雜著陌生而遙遠的片段。用四句話簡短概括這則故事的話會如下：時代背景約在文革左右，主要場景是棉花田以及工廠，以主角馬成功的視角來看女青年方碧玉，以及發生在那片棉花田周遭的那些掙扎與無奈。我覺得很佩服的是，莫言可以用十分直接的語言，在讀者眼前，甚至心中堆砌出繁複的畫面，例如馬成功第一次領到工資時，他的想像力如野馬奔馳展開，想像自己和一個比方碧玉更美好的姑娘談了朋友，與她「依依偎偎拉拉扯扯摟摟抱抱拍拍捏捏向前走」。我第一次發現中文字可以這樣子玩，有些人可能覺得瑣碎，但我以欣賞的角度來看覺得還蠻奇妙的。

　　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，莫言似乎很喜歡長段落和短段落交錯的節奏，譬如馬成功領工資的那段狂野想像橫跨了整整三四頁，但接下來方碧玉將他的意識喚回後，頁面開始鋪陳著非常簡潔的對話。書背的簡介讓我本來以為或許只是個單純的愛情故事，但其中事實上更包含著體制下的黑暗與犧牲，而這中間的分割點大概就在於許蓮花的逝世吧。那是純白的棉花第一次在馬成功眼中染上了別的色調。接下來他眼中的棉花總帶有一種魔幻的力量，一組組對立的特質同時體現於上，是方碧玉與李志高相遇的契機，也是遮掩他們愛慾的工具。

　　在讀《白棉花》的時候，之前看的電影《陽光燦爛的日子》也有些相像的情節會浮現在腦海裡。兩個作品時代背景接近，主角群也有些相像的地方。和馬小軍嚮往米蘭一樣，馬成功對於大女人方碧玉也有所憧憬。方碧玉這個女人是整則故事中最鮮明的角色，她的爽朗、剛強與決斷都透過馬成功的敘述被描繪出來，讓我也想一窺她的風采。

　　只可惜，這則故事她沒有快樂結局。